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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最配得上她嗓音的琴。

***

瞞走在通往三皇子寢宮的路上,見到了二皇子。

他站在二樓陽臺前,一雙灰眸冷冷的瞪視著她。

那仇恨的眸光恨不得宰了她。

是為了記仇,因為兄長的警告,他對瞞只能看不能碰。

那份怨恨,被削了面子自然令這位心高氣傲的二皇子極不悅。

當她的背影即將消失之時,木晉問向身邊的侍者:“這個女人今年多大了?”

“回二皇子,已經十四了。”

木晉一聽,殘暴的面孔露出陰森:“那就是足以爬上男人的床了!據說大哥至今還沒碰過她呢……”

他語氣閃過的詭譎,讓身邊的侍從硬生生打了個寒顫。

***

瞞感到一絲不安,直到二皇子的視線消失後她才松了口氣。

真怕二皇子會羞辱她,他逮著了機會就會折騰她。

一些皮肉之痛免不了,是在大皇子接受的範圍內給予的折磨,令瞞每次遇見心眼都提到了嗓子上。

直到平安渡過,她每每總要虛脫一回。

05媚藥

終於到達了三皇子朱裏的寢宮,他的宮殿位於皇宮內的最北側,從陽臺望去下面是一個人工湖泊,再遠便是無邊的沙漠。

瞞被侍女領進了宮殿,陽臺上三皇子倚靠在躺椅上,他手裏抱著一只豎琴,那纖長的十指在上面漫不經心的撥弄著。

在見到瞞來時,他放下了豎琴,微笑頷首。

瞞小臉一紅,三皇子的溫柔令她錯愕又不習慣,卻十分的心動。

不能否認瞞是崇拜三皇子,他彈得一手好琴,每每邀瞞來,總是以禮相待,讓她不知所措之餘,卻又心升一股溫暖。

“來了,來我身邊坐吧。”

他伸手指向離自己有半米遠的空位,她低頭頷首溫順的抱著琴坐了過來。

“三皇子,午安。”

“午安。”

待她落座後,他那雙潔白如玉的手指向陽臺外,“你看,蓮花開了。”

她順著他的方向而去,那陽臺下便是一個大湖泊,上面盛開著無數蓮花。

夏季又到了。

英帝國的夏季很熱,但也帶著沙漠白晝與夜晚的極大差別。

她臉上閃過一絲恍惚,想起在寂帝國皇宮的白蓮。

與母親和平生活的幸福日子。

“瞞?”

他輕喚了幾聲才將她神智拉回。

“對不起,瞞失禮了。”

她回神後急忙道歉。

朱裏搖頭,善解人意道:“瞞在這裏過得還習慣嗎?”

他轉了話題,剛才瞞心裏頭想什麼他不會深究,總是如此的體貼。

瞞小臉閃過一絲覆雜,擡頭燦笑著點頭:“嗯,瞞過得很好。”

然後視線又透過朱裏望向那一望無際的沙漠。

遙遠的沙漠中聳立著高大的仙人掌,有一些綠洲,一些巖山。

她有一絲奢想,騎著駱駝去看仙人掌,去攀巖山不知有多快樂。

“你在說謊哦瞞。”

三皇子一語戳破瞞的謊言,讓她臉色一楞。

朱裏不甚讚同的搖頭:“瞞太善良太單純了,在這座宮裏,這種個性會吃虧的。”

瞞沈默,無言的垂下頭,小手抓緊了豎琴。

“皇兄生性殘暴,我本想要你來服侍我,但一想這樣或許會害了你,便作了罷……瞞,皇兄雖然性情不定,但只要順著他意,便能得寵。你想要少受些皮肉之痛,就多順他意便是。”

“……多謝三皇子教導。”

瞞一臉感激。

朱裏重啟豎琴,說:“近來我又學了一首新的曲子,瞞和我一起彈吧?”

“是。”

不多時,三皇子的宮殿便傳出了一陣陣悅耳的豎琴之音。

而候在宮外的侍者,從另一個侍者那端過點心與葡萄酒送了進去。

三皇子給瞞倒了杯葡萄酒,也推了那些點心給她。

“聽說你很喜歡吃這些糕點,所以特地讓廚房做了些。”

瞞聽了,滿心的感動,懷著感激之情吃了下去。

朱裏一臉的溫柔回應,讓瞞開心之餘又帶了難過。

朱裏王子多好啊,他知道他宮殿裏每一個侍者喜好,他真誠以待,讓那些宮人們死心擁戴著。

不像大皇子,每個人都怕他。

他喜怒無常,做錯了一點事就是責打,重則砍殺人。

瞞真的很害怕他,卻又無奈於這樣的命運。

一絲輕嘆,飲下那醇美的葡萄酒。

不片刻,當她拋去腦子多餘思緒時,卻感覺由肚子那一片升起一團火。

只是小小的,並不多在意。

她不甚至在意的繼續與朱裏皇子合琴,直到天晚要告退之時。

她抱著豎琴起身行禮要退下時,朱裏察覺到了她的難受,關心問:“你的臉很火,發燒了嗎?”

眼前有絲模糊,身子一晃,她本想說沒事,誰知手中豎琴滑手掉在了地上,一聲碰撞格外的刺耳,然後她軟軟的倒下,朱裏手明手快的接住。

朱裏的身子很冷,冰冰涼涼的解了她心頭火。

她忍不住偎依得更緊,一絲輕嘆,心頭火熱降下。

朱裏見她臉上帶著異色,金色的眼瞳掃了一眼那糕點,拈了一小塊放入唇中,隨後一聲輕嘆將她抱起。

下了階梯,將她抱入冰涼的浴池內。

她小臉持續緋紅中朱裏喚來了侍女:“去拿陽百合來。”

然後又細聲安撫情緒有些煩躁的瞞:“很快就沒事了。”

他大掌撫上她的額頭,她頓時感到燥熱消退許多。

直到侍女拿來了陽百合,讓她嗅到那味兒。

所有的躁熱都消失了,朱裏臉上松了一口氣,瞞紅潮微褪。

而就在同時,一個男人闖了進來。

侍女來不及也不敢阻攔,匆匆的失聲喚了句:“大皇子……”

瞞便看到了知蛟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。

當知蛟見到浴池裏的瞞和浴池邊的朱裏,朱裏已站了起來,向他打了招呼。

“我的樂師到現在還沒回來,作為她的主人便來看看。嘖嘖,皇弟,你莫不是對我家樂師做了什麼,瞧她一臉紅的。”

打趣的語氣配上那副微微猙獰的表情,讓空氣中充滿了一絲肅殺之氣。

瞞嚇得身子一縮,直覺往水裏藏。

倒是朱裏不甚在意,淺笑著從容回應:“只是中途出了點狀況。皇兄,我正想與你說呢,好像咱們宮內有些不幹凈,不知誰給弄了一點媚藥放糕裏,讓瞞誤食了。”

瞞一聽,才知自己的反常是那媚藥所害,心頭一驚,卻又松了口氣為三皇子的察覺。

“哼,是嗎?倒的確皇宮裏混了一些不幹凈的人進來。我來也是為了提醒皇弟要小心呢。”

他神情清冷,倒算是相信了朱裏的說詞。

朝浴池望去,一絲乖戾爬上,對那縮頭烏龜的瞞斥道:“還不快上來!皇弟家的浴池有寶嗎?!”

那嘲諷令瞞尷尬的很快爬上來,卻忘了身上只穿了那遇水即透的亞麻紗裙,一離水衣裳緊貼皮膚,透明得全被人看了光。

瞞小紅緋紅,三皇子很快撇開了視線,知蛟一聲冷哼將身上的披風扔給她,率先離了宮殿。

06懲罰

瞞匆匆的向朱裏行了禮,便抓著披風抱著豎琴後腳跟上。

朱裏盯著少女遠去片刻,讓侍女收拾掉那碟糕點。

***

瞞得小跑步才能追上大皇子。

她跑得吃力,回到寢宮已經是氣喘籲籲。

知蛟唰的將她的披風拉掉,一把扯過她手腕,將那把豎琴再次受創。

瞞一聲輕呼,臉上閃過恐慌,知蛟面色不豫的捏著她小臉蛋,陰側側地命令:“以後傍晚一落山就必須回來,要是遲了半刻,我要你好看!”

“是,瞞知道了。”

他放開了她,瞞腳步不穩的退後一步,正好踩上了豎琴。

她蹲下去將它抱起,卻發現它兩根弦已斷了,琴聲已經有些微的破裂。

知蛟見狀,面色閃過一絲邪氣:“瞞,你摔壞了。”

瞞慌張欲反駁,知蛟卻再一次重申:“瞞,你摔壞了得賠。”

讓瞞啞口無言,心知大皇子有意叼難,也只好溫順附和:“是,瞞知錯了……”

“知錯了就要受罰。今晚,服侍本皇子!”

瞞一聽,小臉閃過一絲慘白,“是……”

***

男性的碩物,是顏色均勻的紫紅色。

有少女手臂粗長的尺寸,挺直的尖端微翹。

瞞不止一次見過男人用它埋進那些侍寢的女人體內,讓她們發出痛苦卻又興奮的尖叫聲。

瞞討厭看到那樣的場面,卻無法逼免。

知蛟是個性。欲很強的男人,如他嗜血一般,他每夜都要不同的女人服侍他。

他不會連續超過三晚玩弄同一個女人。

瞞的任務,在知蛟與女人尋歡時,她坐在殿外陽臺上為他彈琴。

他愛聽她彈琴,混和著女人的尖叫歡愉聲混成一曲美妙的樂譜。

年少的瞞,不識情滋味,不會為那淫聲浪語動靜。

只是閉著眼,目不斜視,註心於豎琴中。

當女人高亢的愉悅尖叫到達頂點,歡愛結束。

男人赤身裸體的步出床帳,走向陽臺。

女孩還猶不知。

直到男人大手一揮,將她手中豎琴奪過扔得遠遠的。

他一臉陰鷙的伸手掐向瞞的脖子:“真難聽。瞞,你的琴聲太雜了!”

他是個殘暴的皇子,卻也是個極優的聆聽者。

他聽出了瞞彈得心不在焉,瞞呼吸順不過氣來,小臉憋紅著直到他放開她。

狼狽的趴在地上輕咳,順過氣是慌張道歉:“對不起,是瞞的錯……”

男人黑眸劃過狂暴,一腳踢過去,踢到瞞的胸骨,踢得她遠遠的飛向另一邊,撞在柱子上。

瞞差點暈死過去,模糊的神智中聽到知蛟的殘酷宣布:“要是再有下一次,我會把你扔進池裏淹死!”

***

又是一年。

瞞已經十六歲了,十六歲的瞞,又成長了。

她仍舊是大皇子知蛟最受寵愛的樂師,她的歌聲美妙,她的豎琴一絕。

每有宮廷宴會她都會為他們展現那得天獨厚的才華。

她成長得驚人。

和四年前那膽小恐怖的瞞,而今的她,已能面對知蛟的殘戾作到面不改色。

就比如此刻。

大皇子又在發脾氣,只因新來的侍女弄錯了房間裏的一束花,讓知蛟聞慣的味兒突然摻了雜質,便在那拔劍要砍了那侍女。

被侍官請去了幫忙,房間裏一片混亂,在見到瞞到來時,大發脾氣的知蛟停了下來。

瞞小心的越過那一地的碎片狼藉,伸出纖長的十指壓下那把銳利的刀身。

“大皇子,您身體還在發高燒,請別動怒。”

知蛟挑眉,劍一擡挑上瞞潔白的下顎。

“你想為這女人求情?”

他指向那個趴跪在地渾身顫抖發軟的侍女。

“不,只是不想讓大皇子因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加重了病情。請讓瞞來服侍皇子吧。”

見知蛟沈默著盯著她,瞞無一絲情緒的淺笑讓侍官帶走了侍女,她親自扶他去床上躺下。

由始至終,知蛟視線不曾離開她。

待房間裏只剩兩個人,她擡頭,知蛟一指挑起她下顎,一聲輕喚:“瞞,你越來越懂得如何掌握本皇子的心情了!”

聽不出話裏是否有動怒,但瞞不敢馬虎,語調不變的柔順:“是大皇子自願讓瞞知道的,如果皇子不願,瞞什麼也做不了。”

他聽了,愉悅的狂笑中,按住她後腦勺向他壓近,那涼薄的唇印了上來。

他強勢的咬開她的唇瓣,擠進那條濕滑的舌頭。

瞞嗚咽一聲,小手緊緊的揪上了他的衣裳。

他將舌頭深深的餵進她口內,直抵喉嚨挑弄,讓瞞無力吞咽下唾液,被他一吸食,全數落入他口內。

極情色的深吻,他吸含著她的小舌勾進他口內,無可吞下的唾液涎著兩人的嘴角流出。

瞞有點痛苦的瞇著眼,任他的大手一撕,身上薄薄的布料被扯掉,露出那赤裸的身子。

瞞的胸脯很小,幾乎看不出來的起伏,在十六歲的女孩身上,多數的女孩早已發育得極好。

唯有她,半點動靜也無。

他狂肆的含上那平坦小乳上的紅豆,只有綠豆那點大小的,他幾乎含不住。

臉上閃過狂躁,他將她推倒壓在寬大的床褥之中,張著唇像吸血鬼般狠狠的啃食她的乳房。

瞞的呼吸微喘,雖然她沒發育仍舊會有一些快樂。

被男人熟練的挑起的欲望,那大腿深處有些渴望的疼痛著,讓她情不自禁的夾緊了雙腿。

男人粗魯的扳開她的大腿,撩開裙袍讓自己的粗碩置了進去,就著那條縫隙插了進去。

“呀……”

女孩一聲輕叫,他扳開她的大腿壓向兩旁,並擡起她的雪臀開始賣力的猛沖磨擦起來。

強大的抽送間,晃得她嬌小的身子上下搖曳,直到他一聲咆哮後一切停止。

他放開她,滿足的癱向床褥間,她忍受著雙腿的酸澀爬起來為他蓋好被子,服侍著他熟睡過去。

隨後,她翻下床,向浴池走去,洗去那一身的欲痕……

07暴君底下的生活

很多時間瞞喜歡發呆。

她想起在暴君底下的生活。

她想起服侍的皇子喜怒無常,他的殘暴名揚整個大陸。

他嗜血而好戰,每年都會出征大江南北擴拓他的領土。

他是未來的國王,所以他親手打下的江山不會被任何人奪走。

但知蛟的殘暴嗜戰也無可避免樹立許多敵人。

皇宮內總有許多潛伏進來的刺客,卻總是碰不到知蛟的一根汗毛。

他不像二皇子三皇子有一批白魔法師為他在宮殿內建立結界,他宮殿內的人極少,他的長劍不離身,每每有刺客他總是興奮的跑出去,一刀砍下的興奮神色令人害怕。

知蛟就是那天生的魔王,伴隨他的永遠是血腥。

就在兩日前,一起刺客事件,知蛟親手拿下了那人。

當時瞞也在。

抱著豎琴正在為知蛟彈奏,她和知蛟不離手的劍一樣,走到哪都抱著琴。

那是個俊秀而年輕的男子,來自莫北之國。

名叫越申,同是沙漠中的一個國家,他是王子,就在月餘前被知蛟領兵滅了。

瞞已看過太多次,從最初的同情到最後的漠不關心。

對這名男子的印象,不過是他是第一個能與知蛟纏鬥數十回而沒有倒下的高手。

知蛟甚至興奮極了,說要拿下活口。

他在將越申的劍斬斷之時,為了公平也主動棄了劍,兩人赤手相鬥中,在知蛟胸膛被挨了兩拳後將越申順利拿下。

他傷得很重,令一旁的瞞不忍的撇開了頭。

知蛟命人將越申帶下去關進了地牢。

他滿意的讓瞞為他唱歌,每一次的勝戰後的讚歌。

她啟了那天賴之音,讓那被拖走的越申多瞄了她一眼。

***

皇後得知大皇子皇宮又有刺客出現,擔憂得立即前來探視。

在確認他只是受了點內傷後松了口氣,並斥責那些沒用的侍衛隊。

知蛟滿不在乎的說:“母後,別忙活了,今晚為兒子開個慶功宴吧!本皇子在讓所有人都知道膽敢刺殺我的下場!”

瞞乖順的靜立在一旁,偷瞄了知蛟一眼。

那張乖戾的俊容在想些什麼,她多半猜出來了。

英勇善戰的皇子呀,如此的耐不住寂寞,今日的嗜血一戰怕是還不夠……

當晚的夜宴上,照常不會出席的仍是三皇子,幾乎快被所有人遺忘甚至想不起面容的那位最小皇子,不變的體弱多病臥於榻上。

知蛟向眾人宣布,明日他要讓越申與獅子一戰。

這消息一傳出,貴族們全都興奮不已。

只有瞞,面色閃過一絲愁苦。

透不過氣的夜宴在知蛟短時間內不會需要她時,她悄悄的跑了出來。

仰望無月的夜空,仍舊滿布的星辰。

英帝國的星空真的極美,尤如那一條條閃耀的銀河。

她驚嘆於它的美麗之時,一雙手從身後伸來。

一聲驚呼被來人早有準備的捂住了嘴巴。

她慌張的嗅出了那氣味,是屬於二皇子木晉的!

這個無時無刻不想方設法陷害她,甚至在那一年裏下了無數次的媚藥,以至於讓她爬上了大皇子的床的罪魁禍首!

“別叫,要是被外人看到了,本皇子可是會先發奪人汙蔑是你勾引我的!”

伴隨他的威脅是她瞠大的黑眸。

他邪惡的伸出舌頭舔上她如玉的耳垂,述說著那淫穢的恥辱之詞:“臭丫頭,真是越長越美了!皇兄真是好有眼光,從小就眷養你這死丫頭!嘖,讓你爬上皇兄的床,現在那片膜也不在了,他也不會介意讓皇弟偷腥個幾次吧……”

她聽得美眸劃過恐懼,被緊捂的嘴發不出聲,只能在不停的嗚咽中掙紮著身子。

他從她身後故意發出呻吟的聲音,他將她的身子緊緊揉進他懷中。

大手一抓,抓上那沒有凸起的胸前,落了空而黑臉。

“賤女人,被玩了這麼久還沒有發育嗎?!皇兄是不行了麼?!”

說著伸手直接移向她大腿根部,在剝開了短褲找出花蕊,一臉淫笑得逞中插入後卻再次黑了臉。

她疼得冷汗直冒,他猛地推開她。

她一個踉蹌不穩跌趴在地上,磨破了手肘。

好看的俊容扭曲著,低吼咆哮著:“皇兄難道真無能,連片膜也沒捅破!”

暗聲咒罵完,不甘的瞪了她一眼,甩袖離開。

瞞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,望著右手手肘處的破傷。

一臉煩惱著呆會兒被知蛟看到了要怎樣交代。

不如直接去找牧拉為她療傷?

但想起牧拉不在宮裏,出去雲游了,只能作罷。

跪坐在水池邊,清洗好傷口。

眼看時間不多,知蛟若沒見到她定會生氣。

心想著,便隨意扯了一串烙藤之花纏在手肘處掩飾掉那傷口。

倒沒想到會看到三皇子。

那一道欣長孤冷的身影佇立在樓臺之上,安靜的俯視著腳下那片遼闊的國土。

她不便去打擾,欲離開之際見他轉身,朝她輕笑間,伸出了那白!瑩透的玉指。

他真美,美得像神人,不識人間煙火。

“過來,你帶著那傷,會被皇兄識穿的。”

他一語道破,令她微微的尷尬。

近一年未見的三皇子,常聽到宮內傳出他病重的消息,卻頑強的存活著。

不免一絲心疼,她柔順的走了過去。

他拆下了她手肘上的烙藤,“血色之花倒滿適合你的。”

烙藤無聲的滑落在地,他伸手朝她傷處一抹,一股熒光浮現,令她驚訝。

“前些日子無聊,便向老師學了點療傷之術,倒是派上用場了。”

他輕輕的向她解釋,令她心頭一暖,那總是被受重視的虛榮令她羞澀。

傷口消失,她向他道謝,並告了退。

他見著她纖美的背影直到看不見才收回,彎了身拾起地上那條烙藤,一臉溫柔的遞至蒼白的唇上,輕輕的一吻,仿似情人間的溫存……

08魔王之子

瞞匆匆回到宴廳裏時,知蛟已經被人灌得酩酊大醉了。

國王與王後早已不勝酒力退下了。

見她來了,微醺地朝她招手。

讓她扶他回寢宮去。

二皇子不甘心的叫嚷著讓大皇子再喝一些,嚇了瞞一跳,扭過頭去見他醉得早已東倒西歪了。

她吃力的扶著知蛟,他故意的將全身重量拖付給她,讓她咬著牙,一路扶著走了約莫幾分鍾便吃不消的靠在了高聳的大圓石柱上。

而知蛟則順勢軟軟的緊挨著她胸前,壓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
濃烈的酒氣,她深籲一口氣,準備偷點懶悄悄施展點白魔法,趁他喝醉之時,哪知道他一手抓上她右腕,從她肩頭抽離,黑瞳亮得令人心驚。

他伸手攝住她的下巴,擡起,低頭便是火辣的一吻。

他啃咬著她舌頭,他咬出她的舌頭,讓她伸得長長的以供他不時的吮吃。

他的手伸進她的短褲內,在那未盛開的花苞間徘徊了良久,當她夾緊雙腿,舌頭疲憊的縮回去後,他再次軟軟的倒在她肩頭上。

瞞臉上劃過一絲無奈,倒也有點慶幸沒有施展白魔法,要不這大魔王醒來後一定會懲罰她。

她繼續吃力的將他扶回去,不長的路程卻是花了她大半小時,待將他放倒在床上後,她便虛脫的癱軟跌坐在地上。

頭顱枕在床沿上,黑瞳眨也不眨的盯著那睡得深沈的大皇子。

他睡著了給人無害的軟弱感。

他不是那種身材很粗碩充滿暴發力的粗漢子,是那種文秀的貴族最優雅的王子。

那當然只是在睡著了時。

待腿軟消退不少,她爬向浴池,褪了衣清洗一身的酒味與汗漬。

當月兒高掛天空,她躺在浴池裏觀看,遙想著那一年又一年的時光飛逝……

***

英帝國極度崇尚武力,人與獅子的搏鬥是每一屆勇士勝出的證明。

知蛟每年都會進鬥場殺一次獅子,從他十三歲據今已經長達十年,十連冠冕,他是英帝國的自象征被稱為最接近神的男人。

但瞞覺得,這樣的暴君也只有本國的百姓才會愛待,畢竟世人給予他的侮罵還是多過愛戴。

魔王之子啊。

已經有差不多半年沒有舉行過鬥獅大賽了,這一天的來臨令百姓異常的興奮。

空氣中一股騷動飄散,瞞的眉頭皺得緊緊的。

她有股不好的預感,她所習的白魔法有類似接近於占蔔之術,從空氣,從花草,從妖精們動物身上中感應世界的變化。

她為知蛟纏上寶藍色腰帶時,那上頭鑲嵌的黑珍珠無故從中破裂,讓瞞的心一緊,怔楞的望著那條腰帶。

知蛟見她發呆,指腹挑起她下顎,問:“怎麼了?一早就皺著眉,是誰惹本皇子的樂師不開心了?”

瞞凝望著他,最後搖頭,淡然道:“我去為皇子重拿一條腰帶。”

結果他一把接過,隨意纏上,“不用麻煩了!跟本皇子去鬥場,這場賽事本皇子早已等不及了!”

瞧他那副興奮嗜血的模樣,瞞也只能將心中的不安甩到腦後,沈默跟上。

***

鬥賽場上,瞞以侍女的身份緊跟在知蛟的身邊。

他坐在國王的右下方,對面是第一與第二側室。

再下一階梯便是第二皇子與第三皇子。

見到第三皇子,不同於黑晚那微微黑暗的夜色,白晝中他更是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。

在座的有多少貴族小姐們投以愛慕的眼神,就連第一側室也時不時的偷瞄。

似乎註意到瞞的視線,第三皇子朝她睇來一個微笑,引得瞞小臉倏地通紅,低垂頭顱瞬間看到知蛟投來的陰霾,嚇得瞞心臟漏了一拍,差點被嚇死。

知蛟投以目光朝朱裏身上,朱裏也跟著回以一個微笑,與剛才給予瞞的那個笑容一模一樣。

知蛟回頭狠瞪了瞞一眼,說:“回頭再與你算賬!”

這可急了瞞。

而就在這時,鬥賽場中伴著人們的歡呼聲,那越申被人推了進來。

知蛟從座位上站起來,下令道:“松了他的繩,給他一柄刀!我們英帝國不對付手無寸鐵的人!”

他的命令引得那堆盲目崇拜的百姓們又是一連陣激昂的歡呼。

而在鬥場中的越申則是狠狠的瞪著知蛟,然後將長劍高舉至天空,一瞬間便讓喧嘩的鬥場沈寂下來。

面對越申一臉自信,知蛟乖戾的笑著,一聲令下:“將獅子放出來!”

然後鬥場中便見兩頭獅子滴著口水戒備的走了出來。

通常鬥獅都會事先餓它們幾天,偶爾也會用藥物控制。

而這兩頭獅子便是後者。

瞞不忍心的撇開了視線,哪怕千百次也不愛這種場景,那些獅子是無辜的,場中的人也是無辜的。

不管那一方,都得死,甚至是兩敗俱傷。

很殘忍的決鬥方式,但她無權開口質疑。

場中,當所有人全神貫註於越申與兩頭獅子搏鬥間,沒人註意到,有一堆穿著鬥篷的人鬼鬼祟祟的混在人群中,伺機而動。

當獅子在越申手臂上劃下長長的大口子,當越申用劍翻身到另一頭猴子上將它利落的插死,場中震耳欲聾的歡呼聲。

就連知蛟也看得興奮不已,美酒一杯一杯的倒,黑眸炯亮表情乖戾的盯著場中。

瞞也會看上一眼,為場中的那名叛者而擔憂,也為那兩頭獅子而悲傷。

她發現越申很厲害,手起刀落非常的俐索,仿似那兩頭獅子之予他不過小菜一碟。

而就在眾人的心情隨著最後一頭獅子與越申的嚴重負傷中,空氣中飄來的血腥與緊張讓瞞感到不安的。

就在越申將劍插進獅子的頭顱中時,在不遠的高墻上,一只弓箭高高的架起。

一名拉弓者將弦拉開,那鋒利的倒勾式箭,射向了那毫無防備的第一皇子──

09擔心

當劍成功插進獅子的頭顱中,而越申也無法承受失血過多而滑落在場壩上,當眾人在歡呼中,瞞驀然看向那箭射來之處。

只是下意識的,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傾了身子擋在知蛟面前,一切都只是下意識的。

當眾人夾著驚恐的尖叫聲中,鬥賽場中一片混亂之時。

佩帶在胸前的珠寶被那箭射擊的沖擊力擊得破碎,珠寶在她瞠大的眼前支離破碎。

當疼痛襲來的那一瞬間,她身子止不住趨勢向後倒去,一雙溫暖結實的手臂摟住她,她就此痛得暈厥過去。

***

瞞幽幽的轉醒,心口一陣刺痛。

她眼前有幾個身著白魔法袍的男人在她調傷。

脾氣暴戾的知蛟在一旁咆哮著,問人到底醫好沒。

那些魔法師們唯唯諾諾的應承著:“血已經止住了,箭也拔出來了,就看瞞大人的求生意志了。”

她迷糊的聽著,腦中意識到,她好像情況很危險。

然後她看到知蛟揮開了那堆人,佇立在床頭,一臉暴戾的朝她命令:“你要是不能活下來,我就讓這座宮裏的侍女給你陪葬!”

瞞想笑,真想罵他是暴君,但疲憊讓她在短暫的清明後又暈厥過去。

***

這個夜有點怪,在吵雜的行人中,她聽著知蛟的咆哮,一如既往語氣中充滿的乖戾邪惡。

只要稍惹他太子一個不高興就是掉腦袋的事兒,她都習慣了。

他寵她,她也非常的了解。

他愛聽她唱歌,這就像他的一根軟骨,而她牢牢的抓住了,卻不恃寵而驕。

所以,知蛟是一年比一年更加的疼寵她,這是宮裏誰都知道的事兒。

瞞都知道。

因為知道,她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。

她想醒來,但是身體的疼痛如萬箭穿心般,雖然才一箭,沒吃過苦的身子怎能承受那箭者全力的一擊?!

當她徘徊在生死邊緣時,偌大的寢宮內,不知何時悄然溜進一人,那人就著月光打量著她。

最後,手一伸罩在她受傷嚴重的心臟前,一團白色的光籠罩了那傷處。

約莫片刻後,來人收手,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。

瞞感到身子的沈重在漸漸消失,那份疼痛也在遠離,為此小臉的痛苦悄然消散,她沈入了不再痛苦的夢睡中。

***

天一早,瞞睜開眼睛,身邊來來去去的侍女一見她醒來,驚喜的立即去喚來知蛟。

瞞想從床上坐起來,卻扯痛了傷口,令她倒抽口涼氣冷汗直冒。

真是痛死了!

***

越申未死,被知蛟綁在鬥賽場上,再次放來的四頭獅子虎視眈眈的盯著,只待皇子一聲令下,越申將成為亡魂。

知蛟坐在寶座上,一雙鷹眸如狼似虎盯著場中獵物。

他隨手攜帶的寶劍就插在他腳步石階上,那水泥臺被他的蠻力插入向四周裂開一條縫隙。

在鬥場周圍遍布著一堆侍衛,他們臉上有著戒備與興奮,像是在等待什麼似的。

當知蛟手一揮,那幾頭獅子開始朝越申撲去時,不知從哪飛來的箭射入了離越申最近的那頭獅子身上。

然後衛兵中開始混亂了,知蛟興奮的提起劍,舉向天空咆哮:“一個都不準留活口──”

此刻是他大開殺戒之時。

***

瞞受傷嚴重,箭差一點就穿透了她的心臟,幸好她自己挺過來了,能醒就能活。

瞞躺在床上,她聽到了宮外震耳欲聾的嘶殺聲,伴著知蛟那決不會認錯的嗜血聲。

她嗅到了空氣中飄散的淡淡血腥味,蒼白的小臉閃過黯然。

第一皇子又在嗜戰了。

一位侍女端著藥走了進來,為她換紗布。

“瞞大人的傷口收合得很好呢,您瞧,都沒有再流血了。”

“我還以我會死呢。”

“瞞大人在說笑呢。啊,對了,瞞大人,第二皇子和第三皇子都有送補品來問候你哦。”

“第三皇子……”

驀然想起他,瞞的小臉上閃過一絲黯淡,情不自禁的撫上自己的傷口。

當時被箭射中之時,她看到了第三皇子驚詫的面容。

“妮娜,我還要何時才能下床?”

“醫生說如果傷口收好了就可以再使用魔法催生新肉,這大約得半個月呢。”

“半個月?”

聽得她眉頭一皺。

“要我呆在床上半個月哪都不能去,我養的花和寵物們怎麼辦?”

噗。

侍女捂嘴偷笑中。

“安心啦,瞞大人,有我們幫著照顧呢。不過就是哈曼可能有點難接近。它知道瞞大人受傷時,可鬧騰了。”

“哼,也不枉我養了它這麼年多啊。”

兩人說笑間,妮娜已經換好了藥。

屋外另一位侍女匆匆走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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